邓独秀弃了二人,抓走二人按了手印的供词,返回甲二包房,坐回桌边,将自己点的那一桌酒菜,吃了个碗空盘空。
堂而皇之地出了雅间,在一楼会账完毕,辞出三江酒楼。
随后,他重新采买了礼物,这才回家。
陪着刘氏吃了晚饭,告知母亲,两日后,他会参加贤雅集,有同窗好友的提携,必定万无一失。
得了这番话,刘氏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关上母亲的房门,邓独秀没有返回房间,而是上到了阁楼的炼房,盘膝坐了下来,仔细思考眼下的局势。
得出的结论是,参加贤雅集势在必行。
他想快速弄到一个身份,不然别说应付圣辉会的追捕,便是刘淌之流的小人也能让他疲于应对。
而要快速弄到身份,走科考当然是一条路,也称得上捷径,但他没有科考的才能,这一条路其实走不通。
但明知走不通,他还是打算踏上去。
因为他不需要走通,他只要披上一层儒生的皮就够了。
须知,当今大明国,虽然烽烟四起,诸侯割据,会匪丛生,但朝堂中占主流的还是儒家出身的官员。
科考上进的观念,深入人心。
连刘淌这样的粗鄙小人,也要想尽办法,厮混多年,获得一个童生的资格。
邓独秀要走的,其实和刘淌是一条路,只不过他要的更多,求的更快。
两天后,昌武府提学使苏青行汉阳县,察举汉阳、江夏,蔡甸,新洲诸生。
与他而言,就是个极好的机会。
科考之路,除了应考,还有察举,提学使用六品观人法,察举明秀风流之辈,直接拔擢为童生、秀才。
这套察举法初创,的确是为避免野有遗贤。
到了如今,基本已经成了当权者提携后辈子弟的一大弊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