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撕开包装,将塑料薄膜放到自己的手腕上,云空流闭上了眼,优雅修长的天鹅颈此刻极力地向后仰去。
手上用力,顷刻间,手腕上就出现了一条并不规则的划痕,剧痛使云空流暂时清醒过来,又赶紧用衣服上撕下来的布进行止血。
这样感到意识模糊的时候只要稍微做一些运动幅度大的动作,伤口就会马上开裂,又能把她的意识拉回这冰冷、痛苦的现实间。
也很容易就能止住血,一遍又一遍地循环往复。
虽然听起来很残忍,却是前世时她常用的保命手段。
云空流看了看昏迷的云祈然,又望望山洞外冰雪消融的世界。
她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将身上的背包留在云祈然身边。
雪已经停了,搜救队有很大的可能已经到了这座山,但是,不一定就刚好能找得到这座山洞,这里的方位实在是太深了。
再说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是绝对不可能扛着还在昏迷中的云祈然到山外去求救。
那,就只有分开了,如果自己遇到救援队,就可以回来救哥哥,如果哥哥能够遇到救援队,那么就可以活着离开这里了。
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把云祈然拖至山洞前,“再见了,三哥。”
云空流贴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
再见了,或许也是永别……
云祈然似乎是清醒了一瞬间,又似乎只是再做一个很长的噩梦,他只是抓住云空流的手腕,无论怎样都不肯放开。
“别走……”
他的声音带着昏迷过后独有的低沉和沙哑,手劲也没有轻重,云空流都能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了。
最后,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用来包扎伤口的布条一起扯下来,任云祈然抓在手里,这样自己的手才有机会悄悄从他的手中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