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一个非常苍老的声音，钟离嗣的怒容就僵在那里，怒火已经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海里唯一的意象就是血腥和杀戮。

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他竟然一时之间没了反应。

“啊，您不要害怕，我是受陆先生所托，打电话跟您咨询病情的。”

咨询病情？

好，很好，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戏弄他害死他弟弟还不够，还找来医生羞辱他吗？

老医生很体贴地笑笑，安慰道：“我知道，像您患的这种病，一般都是忌讳别人知道了，但是有病得看哪，不能讳疾忌医啊，何况您还年轻，更不能耽误了。”

“我，有什么病？”

牙齿相磨的声音让人心尖直颤，字句几乎都让他咬碎。

“陆先生说您有被害妄想症、狂躁症，还可能有轻微的精神分裂症，我本来是有点怀疑的，哪有人能同时得这么多病啊，不过听您说话的声音，我这回是彻底相信了。”

“啪！”

钟离嗣气得面庞扭曲，扬起手臂，金色手机在半空中扬起一条几近于笔直的线。

倒霉被砸到的手下忍着剧痛，看着血红的液体模糊自己的眼，动都不敢动。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找！”

地下室里须臾片刻就只剩下他一个人，静的可怕。

钟离嗣的手，死死把着椅子上的把手，他是第一次有了这种生气气到疲惫的感觉，静下来时，就感觉脑子被人扒开，神经狠狠撕咬，用尖利牙的咬。

恍惚中，离沐还在微笑着为他揉肩，细心地给他端来一杯热气氤氲的咖啡。

那咖啡浓稠，色泽是他喜欢的感觉，然而想起那味道时，为何每一口都比之前要苦上几分？

那种苦，苦到心里，苦不堪言。

被人戏耍尚在其次，弟弟被害，才是他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