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落到手上都浑然不觉。
那么大的一碗面,他两口就吃完了,还喝了所有汤,他不想让少女误会他,吃完汤面就惶然地抬头去寻找那抹瘦弱的身影,却见她背对着自己,默默地洗着碗。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那瘦骨嶙峋的病弱少女,却始终不敢。
后来他才知道,那日他看到的,赫连云歌眼底的青灰,只是她画的一个深色眼影罢了。
就连那支着下巴的困倦形容,也是听见他要起来,临时假装出来的。
可恨他,有多少次路过萋萋的门前,听着里面传来的咳嗦声、痛呼声无动于衷。
萋萋的房间,从来没有通过热气,冬天的时候比外面还冷,她又没有一床可以御寒的棉被,常常被冻得感冒、发烧。
可是在赫连家的那几年,她连一片退烧药都没吃过。
他这一生,不如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唯一的幸运,就是此时还能坐在妹妹的床前,默默地守护她。
床上双眼紧闭的少女发出了痛苦难耐的一声低喘,赫连城从回忆中抽出,急忙把云空流扶了起来。
“呕——”
浓重的酒味涌出,从云空流肚子里吐出来的东西洋洋洒洒淋到了赫连城的衣服上、手臂上。
赫连城一点也不嫌弃,反而是轻拍着云空流的后背,让她把所有东西吐干净。
送热水回来的佣人吓了一跳,急忙过来帮忙,却被赫连城一个眼神吓退。
然后她们就看到,一向矜贵无双的男人拿起一块毛巾,放到热水里,拧干,细致温柔地给床上的少女擦拭嘴角。
“你们给她换身衣服。”
说这句话的时候,少女的身上已经很干净了,反而是他自己,浑身上下狼狈不堪。
赫连城退出去,准备亲自去厨房熬碗姜汤。
同时他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