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领所言非虚,他们也许胜不过柳汗青......或者根本无望取胜,他们和此前心抱侥幸的军士,又有何不同?
他们也只是此刻方才胆敢问及此事......像是不甘俯首。
良久过后,大军行于二十里外,那将领仰见天际,忽得一笑。
“初战失败,并非坏事。”
他此言随风而传,众武者惊愕抬头。
“年轻便会热血,就会锋芒毕露。”
那青年将领抬手,掌裹寒雨,重拍胸甲,激起流花。
“若是我等胜了,自然便可,若是我等败了,他们的锋芒......便耀眼逼人,会跨过百里旷野,被所有人看见。”
所有秦国武者,听闻此言,都是转头。那将领嘴角已是掀起,与寒景极为相衬。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有武者恍然,一字一顿道。
那将领点头,没了离去安宁城时的阴沉,雨滴似乎洗去了他面上阴霾,他开口言道。
“大玄毕竟是大玄,殷刑天死了,也有拓跋弘撑着,若他也死了......谁来接替他?若是随时间流逝,老一辈尽皆凋零,大玄是否青黄不接?”
他眼眸含冰,扫视周遭武者。
“我等远赴万里,岂是要帮大玄内斗?不......大秦要的是大玄之地,大玄之民!一时之败无关紧要,我们的使命......便是摧毁大玄未来!”
他此刻回头,看后方雨幕之中,残城已成一点,却依旧矗立。
“那城下的小子......应当是柳汗青!那射箭的少女......应当是拓跋英!”
......
嘉兴关内,城楼高处,一处隔间。
“今日清晨,我方细作将敌军动向传至此处......”
拓跋弘坐于靠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