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啊,那是我在跟你打招呼呢。
现在,应声的人里,再也没有江斩了。
少年时代的梦想,她算是实现了吧,但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满足。
这一路,丢得东西多了,心也软了,想笑时,想到那些痛,笑就淡了。
大概是站得太久了,阿禾过来找她:“西姐,咱们得走啦。”
得把高深送到李伏那里去,先行寻找合适的容器,尽快移魂转魄,否则以高深的蛇化速度,撑不到皮影人完工。
叶流西低声说了句:“高深……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他自己都满足了,她反而锱铢必较起来:皮影人,不用吃,也不用睡,牛皮做成的身体,能撑多久呢?他以后怎么生活呢,和小柳儿之间,还有希望吗?
阿禾咬了咬嘴唇:“西姐,你想开一点吧。我知道你觉得这结果不完美,但世上事,本来也没有太完美的。”
“高深得靠皮影人活着,我只能用代舌说话,你失去了一只手,东哥三年一续命,人人都说鳌叔运气好,靠上了西主这棵大树,但你想想看,他都多大年纪了?”
“但凡经历过事的人,谁能没个一星半点的遗憾,谁不抱憾而活啊。”
这小丫头,平时不大吭气的,这个时候,反而一派老成,给她讲起大道理来了。
叶流西笑:“接着说。”
阿禾说:“我刚被割了舌头那会儿,年纪是小,但也懂事了,知道自己从此跟人家不一样了,身上少了块东西,心里难受,整夜整夜地哭。”
“那时候,住集体宿舍,有个老婆子,负责看护我们这些刚割了舌头的娃娃。她见我老哭,就跟我说,阿禾啊,事情已经这样啦,再哭也挽回不了了,想当没发生过呢,也不可能。”
说到这儿,阿禾眼圈微红,抬手抹了抹眼皮,吸了下鼻子,才又继续。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