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全情投入,本就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纯粹快乐,有时难免疼痛,但跟搂紧他、被他索取时的充实感相比,又觉得不值一提。
情到烈处,皮肤肉骨都成了阻碍,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离他更近,一时恨不得自己能融化,一时又觉得身体都快被他揉碎了,恍惚中出现幻觉:身周的一切都在扭曲、缩小、折叠,飘成没有份量的微尘;与之相反的,是身体每一处的感觉都在无限放大,皮肤的轻蹭是山崩地裂,发丝的拂扫都成狂风卷袭。
巅峰的那一刻,像全速驶到至高点时的过山车突然脱轨,叶流西的脑子一片空白,这空白无限延伸,世界茫茫汤汤一片寂寞,只剩了她和他。
有几秒钟的时间,她彻底没了意识……
再然后,慢慢有了后续。
整个世界都温柔绵软,人像沉在暖融的水里将浮而未浮,又像躺在明亮灼热的太阳下慢慢融化,一颗颗水珠凝成,从皮肤上悄然滑落,她能清晰感觉到每一道滑痕带下的温润和薄痒。
不想思考,不想前进,甘愿沉沦,只想回味。
过了很久,身体才从抑制不住的颤栗中恢复,世界慢慢真实,眼睛终于能看到东西,空气微凉,床单濡湿,手指轻蜷间,无意中触到床边随扔的书页——那是黄金矿山的图册还是杂志的页缘?不知道,久远地像上个世纪的事了。
叶流西低声呢喃了句:“昌东,你早就惦记上我了吧?”
昌东笑了一下,他欠起身子,两手从两边各自捉住她手腕,拉至她头顶,然后垫叠到她脑后。
这姿势像束手投降,好不自在,但她没力气去挣。
昌东低头吻她眼眉,舌尖蹭扫她睫尖:“是。”
叶流西痒得睁不开眼,手动了动,好想抽他。
妈的,他答“是”。
她还一直以为是自己惦记他,她一路不甘,半威胁半恐吓,把他收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