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焰头一跳一跃的,像是下一刻就会灭掉。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桂芝这次来,身边不是还跟了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吗,不碍事的。
***
山腰的房子黑洞洞的,那天到的时候扫过两眼,空空荡荡,哪里是能住人的模样?这一路上躲躲藏藏,连顿好觉都没睡过,九眼天珠的边儿都没摸着,这罪倒是受了不少。
周万东觉得很不甘心,快进门时旧话重提:“天珠这事到底怎么说?做生意还得交订金呢,忙到现在,我可是连一个大子儿都没见着。”
贾桂芝冷冷回了句:“急什么!”
擦,你说急什么?要不是对她有忌惮,真想掏出匕首戳她七八个透明窟窿,周万东的火蹭蹭的,一瞥眼看到秦放,火气似乎有了出口,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往门上撞:“急什么,你倒是告诉她,我急什么。”
咣当一声,门居然没关,秦放直接栽进去,重重摔在地上,屋里有个人坐起惊叫:“谁?谁?谁?”
这声音听着好耳熟。
煤油灯的光打进来,晃晃地照亮发声的一隅,被惊醒的颜福瑞半躺着拿手遮光,身上盖着司藤的貂皮大衣,地上用本子书啊什么的草草搭了个铺位,见到秦放时,他的瞌睡劲还没过去:“你是……秦……秦放?”
灯光陡然从颜福瑞身上晃开,直直打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里,司藤无声无息地坐在空屋中央的椅子上,她梳旧式的发髻,鬓角至耳边,是旧上海俗称“手推波纹”式的卷发,边上垂着丝丝缕缕,似乎随手一拉,就能弹起微晃的卷儿。藏区的天气这么冷,她居然着薄旗袍,裙裾斜拂小腿,下摆上绣着弯弯绕绕的锦藤,赤足穿一双高跟鞋,白皙的足面泛着莹润的色泽。
晕黄的灯光下,她不像是真的,像是一脚踏错了年代,却依然不慌不忙,款款坐下。
煤油灯的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