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突然而强势的态度,怎能不引发各种揣测?
然而舒良手持圣谕,只要他没有太过出格的举动,任何的揣测,都只能憋回肚子里。
当然,这并不妨碍在场的官员们心里涌出各种想法。
对于这种或明或暗的注视和隐隐约约的敌意,舒良却依旧八风不动的站在杜宁旁边,面上带着万年不变但让人一看就知道只是客套的笑容。
远处烟尘腾起,一队绵延长达近一里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宣府城而来。
这是太上皇的圣驾!
使团去瓦剌谈判,当然是带了迎接太上皇所用的御物,但是,毕竟那是瓦剌的地盘,不宜太过招摇。
何况,他们最终的目标,是尽快将太上皇带回来,自然是轻车简从,越简单越好,所有耽误行进速度的仪驾御物,统统都没有带。
但是,到了大同之后,他们就不必再担心也先反悔,派兵追击,所以,该有的仪仗自然也全都配齐了。
和刚到大同城时相比,这支队伍扩张了三倍不止。
与此同时,宣府城外也没有大同城时的戒备森严,官军依旧在两翼排开,但是并没有延展多远,相对的,为了迎接太上皇,宣府周围各个关隘的大小将领,也都赶了过来。
因此,声势反而比大同时要浩大一些。
“臣等,恭迎太上皇陛下驾临。”
随着车驾在宣府城外缓缓停下,在陶瑾和杜宁的带领之下,群臣俯首,官军屈膝,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四面八方,久久不散。
“平身。”
华贵的马车帘子被掀开,朱祁镇的身影稳坐其中,气度明显比在大同城前要沉稳的多。
和所有人一样,朱祁镇只淡淡的扫了一眼下头跪着的人,眼神便定在了看似谦恭的舒良身上。
没别的原因,实在是舒良的这一身蟒衣有些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