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朱翊钧叹了一口气说道:“潘季驯就送来这么一份奏疏吗?”
“回陛下,不是。”金学曾连忙说道:“他还送来了两大箱的笔记,是他这两年走遍了黄河上下游所记录的东西。除此之外,他还去了淮河流域,甚至走访了运河上下游。潘季驯觉得,如果能把黄河、淮河、运河统一的妥善治理,大明的水患就能减少一大半,受益的百姓何止亿万?这是大功德!”
金学曾说到这里,眼神都有一些亢奋了。
只要潘季驯能把他说的事做成,那么天下的百姓受益,大明的国力也会强盛。到了那个时候,陛下无论是练兵还是作战,也都有了底气。
想到这里,金学曾又跪在了地上磕头道:“臣叩请陛下!”
朱翊钧静静地看着他,良久之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传旨给潘季驯,让他进京入职吧。”
说完,朱翊钧就把潘季驯的奏疏扔给了金学曾,根本就没有再搭理他,背着手就走了。
朱翊钧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金学曾后面说的话,朱翊钧根本就假装没听见。
你搞一个黄河,我就已经心力交瘁了。你居然还要搞淮河和运河?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如果你真的这么搞的话,那我得多少钱往里扔?
我能答应你一个黄河,我已经是咬了牙,牙龈都要出血了。你居然还想让我答应淮河?
那根本不可能!
还要重新疏通运河?
你快拉倒吧,真没钱!
你们说的大明朝的水患能减少一大半,我也相信。可问题是它是用钱砸出来的,如果有钱的话还可以,没钱搞什么啊?
金学曾等到皇帝走了,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知道皇帝现在不想看见自己,但也不以为意。当今皇帝胸心宽广,绝对不会因为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