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当然了,这本身也该这样,各司其职才能使一个朝廷合理有序、有条不紊;但朝廷这一缓,也让一些嗅觉敏锐、时刻关注朝廷风向的人感受到了。
……
洛温坊位于洛水北岸,洛阳北城东南角,往北过了积德坊就是北城的上春门,往南就是洛水边的水门;此刻水门前正有无数工匠和奴隶分隔洛水、清理北岸之泥沙,准备清淤至底,然后从石底开始修缮被洪水冲垮的水门和这段城墙。
靠河这边的洛温坊就有卢豫所住的庄院,院墙之外还有一道坊墙,两道墙都垮了,院墙是自家修的,而坊墙是兴建东都之时所修,由于当时要赶进度,留下了安全隐患,再加上久年失修,经过这场持续近一个月的雨水浸泡,就轰然坍塌,如今还没来得及砌。因此卢豫坐在院子里,就能看到微显浑浊的洛河之水。
他家也算够倒霉的,两道夯土之墙都往北方倒,全都倒那些土全都跑进了卢豫家里,再受大雨一冲,院落里、厅堂中全是泥泞,府里都是一层厚厚的淤泥,想要把这庄园清洗如旧,绝非数日之功。
卢豫坐在一棵大树下逍遥椅,旁边尚有一张石几,上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几本书籍,他所在的这片区域已经清理好了,地面冲刷干净,几株生命顽强的小草正慢慢恢复活力。旁边一棵桂树树干,还有很淤泥的痕迹。
族孙卢照纯站在他的身边,一身儒衫,尽显温文而雅气度,卢照纯凝视着西北方向以湛蓝天空为背景的乾阳殿,轻声说道:“街头巷尾有个传言:说是洛阳今年洪水之危易解,万年之忧难除,洛阳洪水十年一泛,天地之威无从抵御,天下中枢、国之帝都不应立于忧患之地。”
卢豫眉头一皱,问道:“这是何意?”
卢照纯说道:“这或是朝廷受此洪涝之厄,有意还都大兴城,是以故意放出风声,以了解民间声音。也有可能是某方势力借机而为,试探朝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