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后上了岸,沿着赤水下游走,此处的路常羲确实不熟,山间拐了几个弯儿,便到了峡谷里。
“这是什么地方?”她望着沿途盛放的白色荼蘼花,蹙了蹙眉。
荼蘼花,花香是醉人的,但修为若是不足,极容易被拉入幻境中。
走在前头的人有意放慢脚步,好让她湿了鞋也不至于太难走。
常羲其实觉着无所谓,但偶尔被人体贴一回,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苍梧渊……听说过吗?”他似有些不安。
常羲暗自讶异,苍梧渊这个地方,在九嶷山算是禁地了,虽不知为何而禁,但神族一律不得擅入。
她望见抓着发带另一头的手,捏得很紧,于是沉默几许,笑了笑:“……没听说过。”
闻言,那手稍稍松开了些。
“我住在这,好些年了。”他道。
穿过最狭隘的谷颈,谷中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逼仄,芳草青碧,花树葳蕤,成片的玉鸣花,像云霞般开了一路。
路的尽头,是一座小石屋,较之她的在朱明山的宫殿,可能也就耳房大小。
但墙壁上爬满了紫藤,篱笆上的朝颜花也开得热闹。
传闻中阴诡多变的苍梧渊,倒像是座人间小瑶池。
鸟鸣虫声,泉眼清澈,几个小泥偶在墙头争执打闹,扑面而来的,是人间随处可见的喜怒哀乐。
常羲看呆了眼:“我以为苍梧崖上那株,就是世间最后的琅玕树了……”
男子停下来,微微侧目,望向这熙攘的景象:“我试着种了几株,没想到活了,过了几年,就在这长成了一片。”
他仍礼貌地侧着视线,天光照下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如珠玉一般莹莹生辉,让人不由得去好奇,那张玄青的面具下到底是怎样一张脸。
“你喜欢玉鸣花?”
常羲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