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模样,说他白长这八年岁数都不为过。
七尺男儿,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扑过来,饶是陵光这等见过大风大浪的都不由得惊慌地往后退了半步。
重黎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拦腰截住,才没让他把这些哈喇子蹭到陵光衣裳上。
“师尊!师尊!……”楚司湛全不顾自己国君的形象,撒了泼似的手脚乱挣,嘴里吱哇地嚷,这架势,不晓得的还以为他在认娘。
陵光不是不记得他是谁,但……她着实不晓得该怎么开口跟他说句话。
“哎哎哎!……”重黎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就看到你师尊,本尊在这站了这么久,也不见你过来打声招呼啊。”
陵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阿湛,别喊了……我还没聋。”
久别重逢,她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句起头。
楚长曦委实看不过眼,走过来把自己的侄孙提溜回来。
“楚司湛,你晓不晓得自己是一国之君,后头还有人看着呢!”
楚司湛挂在重黎胳膊上,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回头看向城墙上当值的将士。
“你们瞧见什么了?”
几个将士吓得虎躯一震,高声答复:“回陛下!末将方才被飞沙迷了眼,什么都没看到!”
楚长曦:“……”
陵光:“……”
重黎:“……”
司幽:“……”
这小子也是个人才。
好不容易让楚司湛从与陵光重逢的激动中回过神来,他微微屈身,朝她作了一揖。
行的,仍是弟子礼。
便是位及国君尊位,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初出茅庐,无所依靠的少年。
男儿有泪不轻弹,落泪只在欢喜时。
他一抹脸,就蹭了一条泥巴灰在眼角,瞧着有些滑稽,但那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