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地浮现出步清风刚才的话。
……
倘若你没有历经过族灭家亡,也不曾遇到无尽和玄武,是不是也能活得像余念归那样。
……
她呵地冷笑开。
“简直莫名其妙……”
这么说着,鼻尖却没来由的一阵发酸。
这么多年,她也曾问过自己,要是她的父君母后,她的族人还在,她会是什么样子?
可她想不出来,已经不可能发生的事,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步清风昏昏沉沉地躺着,火堆烧得很暖,他能朦朦胧胧地看到光亮,额上的帕子从冰凉到滚烫,不知换了几回,塞到嘴里的药很难咽下去,有人托起他的身子,给他喂水。
他像是飘在半空中,魂不附体,想起当年还是天之柱的不周山,山河壮丽,百鸟来鸣。
半山的相思树开得火红,他靠在树下吹笛,引来无数山灵。
一晃眼,不周山没了,他又成了天虞山的步清风。
他喜欢过一个奇怪的姑娘,那姑娘一会儿凶巴巴,一会儿又冲他笑。
她缝的平安符,一面绣着很丑的绿竹……
“念归……”
“念归……”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喊,声音缥缈虚无,眼前晃来晃去的人似乎僵了僵。
她犹豫了很久,轻轻地“嗯”了一声。
终于能看清她的样子了。
和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但是眉眼弯弯,很是好看。
于是他笑了起来。
“你看,叫你念归,你还是会应的……”
余鸢一僵,意识到他已经醒了,霍地站起来,仓促退了两步。
“你听错了,我可没应你。”
步清风看了眼脑袋边的平安符,显然不可能是他自己去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