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几个弟子唏嘘惊呼,引得余鸢留意,令她更为谨慎。
“谁都不许近前,我离开昆仑山,他才能活。”她没有半分玩笑之意,手中毒刃不曾放松分毫,随时都能让人血溅当场。
步清风在她手中,长潋等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步清风,从八隅崖一跃而下,朝山下掠去。
“清风师兄!”孟逢君疾奔数步,却仍是迟了,跪在崖顶失声惊呼,一直有所犹豫的心骤然涌起慌乱。
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等事,相识多年,即便往日种种都是余鸢筹谋已久的逢场作戏,平日里清风师兄待她们的好,却也都是真的啊。
一夕间同门变仇敌,她忽然不太确信余鸢是否真的会全须全尾地放步清风回来。
若是她离开昆仑后突然反悔,步清风会是什么下场,光是想想都叫人背后发凉。
陵光神色凝重地望着半山浓云吞没了那二人的声音,转而朝长潋使了个眼色。
长潋心领神会,与她先后跃下山崖,两道流光顺势没入云间。
从山巅直坠而下,寒凉的云雾刮得人睁不开眼,无论出于何故,步清风的确感到制住他的手忽地一松,在落地的同时,他当机立断反手一掌!
余鸢被寒气迷了眼,觉察到掌风,下意识地往后避开。
步清风趁势退开,与她隔了数步,半跪在山石旁。
余鸢始料未及,错愕地瞪着他。
“你!……你不要命了!”
看着刃上一点血迹,她才反应过来方才仓促间,没能收住手。
再看步清风,面色已然苍白下去,脖颈侧一道不深不浅的刀痕,血嘤嘤地从皮下渗出,周围的青筋因痛楚而绷出,他似浑然未觉,死死盯着她。
这毒非她所配,这也是头一回用,虽说方才还拿此物威胁陵光和长潋等人,但她着实不知其毒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