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羡艳。
而孤单,是因为在这漫长得没有边际的岁岁年年中有了想珍惜的人,想停留的地方,如此才会觉得离别,原来是件这么伤心欲绝的事。
枉她徒活千万载,知天下,历长生,却是忘了这么简单的道理。
她在孟逢君眼中看到的自己,不是什么叱咤风云的神尊,不是昆仑山主。
只是孑然独立于此的,区区云渺渺而已。
孟逢君捧着另一杯姜茶,坐在了石阶上,望着西斜的弯月无声地叹了口气。
“你说——咱们认识的‘余念归’,当真是假的么?”
她若有所思地嘀咕着,她素来有一说一,不喜掖着藏着,自北若城相识以来,陵光还是头一回在她脸上看到这般犹豫的神色。
“我同她争来争去这么多年,她要真是个傀儡,怎么就一点都没瞧出来?”她看着手中的姜茶,陷入苦恼,“咱们这些年朝夕相对的,到底是谁呢?”
陵光叹了声,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只当是个弥天大谎,黄粱一梦罢了,做不得真。”
孟逢君笑了笑:“可不是嘛,做梦都不敢这么做的,清风师兄这会儿,不晓得多难受呢……你说人若是都能活得坦荡些,别总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该有多好。”
“信一个人,不问对错,该有多好。”
……
夜深,四下幽静,云渺宫的灯火逐渐暗去,地牢中,余鸢再度睁开眼,望着昏暗的周遭,心头一沉。
沦落至此,是她不够谨慎,这回与上次可不同,无尽和玄武那边多半不会冒险来救她,要想逃出去只能靠她自己了。
留在这,即便不是死路一条,这辈子也不可能再让她重见天日。
可她还有,未完之事。
腕上的捆仙绳刺得她皮开肉绽,换了别人区区捆仙绳她压根不会放在眼里,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