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念头一直在他识海中挥之不去,全靠清醒时的理智压着,但他昏睡过去之后呢?又做了什么?他能拍着胸脯发誓那些人的死都和他没有关系吗?
他不能。
陵光问起此事时,他都不知该如何作答。
今日他来此与这些仙门之人当堂对质,是想弄明白自己究竟有没有杀人,那日在火海中看到的与他一模一样的虚影究竟是真实存在还是他杀戮之后留存的妄想。
一切都太过虚渺,像是做了场大梦,醒后只剩下满手的鲜血和说不出的疲倦。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是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抬起右臂,将袖子挽高,露出了腕上青紫的蛛斑,细密得几乎盖住了原本的经脉,似邪毒,却又不止如此,甚是骇人。
“这!……这是什么?”于修道之人而言,这样的伤看一眼便知绝不寻常,这节骨眼上他没有拿出任何证据辩白,却给他们看这个,着实教人意外。
他挽起袖口时,长潋的脸色就变了,八年前他死守的秘密,八年后换做重黎,他却并没有继续遮掩的意思。
“我体内封印着无尽的另一半元神,封印已然松动,这疤痕便是邪气在我体内蔓延的征兆,或许它已侵入我的神识中,若是封印崩毁,无尽的元神便会重获自由。他恨我已久,也恨这世间已久,我不否认之前做的事,谁都有恶念,若是不加以克制,杀人也只是一念间就能做出的事。”
陵光同他说,没做过就说没做过,可事情远没有这么干脆简单。
他于彷徨犹豫中,想起自己还有要做的事。
“我无法肯定自己到底有做过什么,但此事定与这一半元神有关,诸位想弄清真相,想要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都无可厚非,也许真的是我犯下杀孽……”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
“可我暂且无法认这个罪名,今日也不会向任何人妥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