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看了他许久。
交融的记忆让一切都变得如此理所当然,有时一晃神间,她还以为自己仍是那个纤弱的小姑娘,一介凡胎,脆如碎玉,在崇吾宫的偏殿里,看着他忙忙碌碌,张罗她的宵夜。
其实他从前也时常给她和长潋做饭,只是那时她多在疆场驰骋,平定动荡的四海,尚不知跌宕岁月里弥留的一点真心的珍贵,也就不曾如何在意,只觉得他做的饭菜比那些冷冰冰的仙露玉酿好吃些,有时也会多添一碗饭。
切好的菜已经码入盘中,他正耐心地揉着面团。
那道背影与当年相比,高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荼白的昆仑弟子服穿在他身上,宽肩窄腰,很是妥帖。
她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了那精瘦却不生硬的触感,顿时喉头一紧,有些慌张地将这龌龊的念头甩开。
做师尊的居然惦记徒弟的腰身,实在不像话。
重生一回,她怎么满脑子想着这些?
另一边,重黎切好了面,烧开半锅水,将其抖散下锅,迷蒙雾气氤湿了眼,教人心生几分感慨。
他这次做面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仔细,放几勺盐也斟酌了一番。
陵光莫名觉得,这么看着他做饭,也是件极有意思的事。
想当年他刚开始学做饭的时候,可是连几个粽子都能煮糊的,那是什么滋味的东西她并不晓得,但长潋在试吃后,仙灵之体也架不住窜了好几日稀。
她有时会觉得是不是自己活得太久,明明只是看着他煮面,却极容易想到从前。
都说唯有年迈或是将死之人才会乐于回忆,细想来也的确如此,她不仅“一把年纪”,还死过好几回。
走神似乎只是一会儿,仿佛转眼间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便搁在了她面前,清淡的汤头,玉白的手擀面,碧色的青菜间,还卧了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随着热气扑涌入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