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潋上车,孟婆递来些药。
“你们当真要去?”孟婆看着马车内的长潋,他的气色极差,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醒过来已令人匪夷所思,气儿都没缓过来呢,就要走,便是火烧眉毛也不见得如此啊。
霓旌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要做什么,我都拦不住,何况你们,罢了,我陪他一起去。”
孟婆还需守着奈何桥,抽不开身,思忖片刻,嘱咐道:“去了西海若见到君上,劝劝他莫要胡来,有劳姑娘了。”
闻言,霓旌顿然想到了司幽那头一夜尽白的乌发,无论怎么打听,都无人肯同她细说,但以她学医多年的经验之谈,定是伤及根基才会有如此骇人的巨变。
她会意地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
说罢,放下了帘子。
阴兵拉车,渐渐远离了奈何桥下,窗外是若隐若现的忘川河,一路静得出奇。
霓旌坐到他身旁,给他整理衣领和御寒的斗篷,纤细的指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灵巧地动作,没有丝毫不耐烦。
以她这些年的性子,这会儿不呛他几句都极为难得了,长潋一时有些恍然。
“你……”
“我早就想好了。”她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的眼睛,“只要你醒过来,想去哪,想做什么都行,刀山油锅我也跟你下。骂我,恨我,厌恶我都没关系——”
突如其来的盟誓,惊得他哑然无语。
车内沉默了许久,她吸了一口气,哑声道:“你还活着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
西海交界处,众人尝试了数种突破之法依旧无果,近乎绝望地望着这座巨大的妖镜。
司幽用烛阴试探了几回,本以为这妖物只有一种魂灵支撑,却发现其中还掺杂着多到骇人的亡魂。
怨恨,贪婪,欲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