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她望着晃动的床帏沉默几许。
“确切来说,我的魂魄与隔壁躺着的那具尸体,是同一个。”
“哦……啊啊啊——?!”
孟逢君惊得手一抖,剪子戳到了自个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错愕地望向榻上的人,还以为是她病得脑子糊涂,满口梦话。
可她静静地躺在那,双眸柔亮,淡然却无比清明。
“不信的话要我给你说说上古史吗。”
云渺渺转过脸来。
“不眠不休的话大概说个两月就能结束。”
“……”
孟逢君的额上直冒冷汗,来来回回打量了她许久。
“……你不是来真的吧?上神已经……”
“死了五千年了?”话是这么说,她连辩驳的力气都没有,靠在软枕上,虚弱地望着孟逢君,似乎她信还是不信,倒也不打紧,她只是忽然有些感慨,想找个人说说罢了。
看着孟逢君一瞬不瞬的神色,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说我都快忘了,已经这么久了……”
她抬起手,只一丝心念起,枕边的霄明和寸情便于瞬息间出鞘,幽幽清光,在床帏间萦绕不去。
从月色的白,到涟漪般从容荡开的浅金色,整座大殿仿佛都沉浸在一片璀璨的金沙中。
孟逢君自是见过这两把剑出鞘的,但从前看她使剑,底子倒是扎实,却也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如今终于明白。
差的,正是那分剑意。
唯有真正的剑主才能催发出的剑意。
这两把剑直到这个时候,才褪去蒙昧多年的尘埃,披光着彩,曾以为是下品灵剑的寸情,光辉竟比霄明更甚。
人会撒谎,但剑灵不会。
且她也想不通,云渺渺为何要撒这样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