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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步清风忽然觉得云渺渺之前的话是对的,得失不强求,所见皆人间,愿意去做的事,比值得去做的,往往更重要。
前山浓云滚滚,天如泼墨,数道青雷穿梭于云雾间。
云渺渺那边没有任何音讯传来,即便不曾亲眼所见,也能料到是何等凶险。
尽管心中忧虑,但说了两个时辰,便是两个时辰。
长琴在树下点了一炷恰好能烧两个时辰的香,时时紧盯。
楚司湛一边给师兄师姐们帮忙,一边同云衡照顾着还未上船的百姓。
担心之时,便朝前山的方向看几眼。
他相信师父和师叔祖,但究竟会如何,实在难说。
送走了第二批百姓后,留在原地的只有天虞山本门弟子,云衡,以及应燃和数十留守的禁军。
即便云衡信誓旦旦,可牵扯到皇嗣安危,他终归是不能放心走的。
“苏姑娘……你娘走的时候,可安心了?”他犹豫许久,终于问出了这个在心中徘徊多日的心结。
二殿下走后,他迫于局势,转头大殿下麾下,多年才知,失踪多年的苏绵锦还在人世,还有了个孩子。
楚司湛愣了愣,垂眸。
“我不知道……她死的时候,只有我师父在旁边,我不知她走得是否安心。师父让我对着那座空宅磕了三个响头,算是还了她生养之恩,我想……她应当走得不太安心吧。”
得知北若城的祸事竟是起于自己的生身之母,他震惊了好几日。
如今回想,仍觉得心悸不已。
这般深仇大恨,如何走得安心呢?
他那沉默寡言的娘亲,将一生最后的年岁,都用来怨恨了。
他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受,鄙薄于她的残忍,还是心疼她蹉跎半生,终无所得。
“我娘心里的人,大人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