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双膝屈在胸前,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的山海,活像一只大白兔子,让人看不透,却又莫名觉得那背影很是寂寞。
喉结一滚,他壮着胆儿走了过去:“师叔。”
“嗯?”他头也不回,应了个声儿,表示自己听见了。
步清风觉得有些尴尬且不好意思,犹豫半响,道:“山下诸事辄待处理,我须得过去一趟,阿湛这边,您看您能不能……”
“知道了。”话音未落,他便点了头。
似是漫不经心之余,随口答应,但他突然这么好说话,也甚是难得,步清风有一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神来,忙道了声谢,交代了司湛几句后,御剑下了山。
空旷的浮昙台顿时陷入死寂般的无声,树下的人臭着脸兀自发呆,不远处的少年紧咬牙关,忍着胳膊腿儿的酸软。
僵持良久,司湛终于忍不住了,侧目望向他。
“师叔祖,师伯不是让你看着我么?”
“嗯,这不是看着?”敷衍至极的答复。
司湛看着他盯了远处那座山已有许久,就这还看着他呢,莫不是后脑勺长了眼。
“师叔祖,你是不是又惹师父不高兴了呀?”他忍不住发问。
闻言,重黎登时投来了不悦的眼神:“什么叫我惹她?你看不出现在生气的是本尊吗?”
司湛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小声嘀咕:“可你惹师父生气的时候,自己也不高兴啊……”
“什么?”重黎眉头一拧,终于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坐到了他面前,“你小子,挨了罚话还这么多,看来是马步扎得不够啊,再给你加一时辰?”
“别别别!师叔祖我错了!”司湛连连讨饶,再不敢拿他说事儿。
可安静下来,越想越觉得心里有个疙瘩。
余鸢的失踪,镜鸾的冷嘲热讽,还有个连他是谁都想不起来的云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