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修行却也不宜搅扰,本事不到家的弟子,是不予下山资格的。
为此,天虞山在南海之滨建了一座庙堂,虽是仙门首府,却始终低调行事,庙堂比城隍庙还要小,人间若有难,可将求助的请愿书放在龛台下的玉盒中,天虞山每隔三五日,便会遣弟子前去取回,一一处置。
近来那间庙堂都交给孟逢君打理,据她所言,自妖兽逃出酆都,山下收到的请愿书愈发多了。
这一次,居然连朝云城都来求助,着实教她意外。
信中字迹颜筋柳骨,力透纸背,算是她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好字,与寻常百姓不同,落款留了朱红的章印,看刻章的手法,不似民间的东西。
因方才那一闹,此时原本应在最后一页的纸翻到了最前头,她一眼便能看到信的末尾留的落款。
那是当朝首辅的印鉴,落的名字是,云霆。
她指尖蓦地一颤,生生僵在了那。
霓旌稍作迟疑便写好了两张方子,他二人一人一张,只是各自要吃的药都交到了对方手里:“渺渺的药三日服一回,平日里不要总盯着书看,最近少食辛辣,生冷之物便可。至于尊上的药……”
她唇角一勾,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倒没什么忌口的,就是苦,特别苦,您喝的时候最好备点蜜饯。”
重黎可太清楚她这一肚子坏水儿了,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而云渺渺已经将那张方子折了起来,放入怀中,面色泰然,却莫名一副“等会儿便去熬个两大缸试试”的架势。
霓旌要回去照顾长潋,没有久留,他跟着她走出门,避开了云渺渺,她才侧目看向他。
“尊上真打算留在这?”
重黎拢了拢肩上刚披的袍子,斜了她一眼:“不行吗?”
她似笑非笑:“不是不行……就是以您的身份,瞒不瞒得住,在这都是要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