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足迹也在雪水中洇开。
在这点痕迹完全消失之前,所幸她终于看到了他。
他坐在一堵墙下,挨着角落,抱着自己,数步之外都能看得出他在发抖,却不知是冷还是因为灵力耗竭后引发的钝痛。
他似是走不动了,浑身都湿透了,寒风萧瑟,刀子似的全往他身上剐,那么干净的白衣,此时看起来却十分狼狈。
像个没人要的孩子,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她走到他跟前,他居然都没有发觉,直到她俯下身,轻轻碰了碰他冰凉的手背,他才惊觉般抬起了头,错愕地望着她,一时回不过神。
她从乾坤兜里取出了油纸伞,伞其实很小,因她平日里也就一人在用,她将伞都打在了他头上,伸手撩起他垂在鬓边的一缕长发,叹了口气。
“抱歉,刚刚……没先拉你起来。”
养着梵音莲的水,其实是从北海引来的,凉得刺骨。
对于一个灵力耗竭的人而言,比刀割好不了多少。
他的嘴唇泛着青白,有些怔忡。
“你……不是守着长潋么?”
为了长潋,连苍生都能舍得的人怎么会在这?怎么会来找他呢?
“师父那边有人守着,不少我一个。”她扣着他的手腕,给他分了些灵气,“还能站起来吗,我单手扶不住你。”
他缓了几息工夫,点了点头,抓住了她的手,借着力艰难地起身。
她将他的胳膊搭在肩上,扶住他的腰,支撑着他往前走。
雪渐渐下大了,迎面的风,吹得迷眼。
她想将伞打低些,无奈他的个头高出她一大截,一不留神,就敲到他的脑袋。
斟酌片刻,她还是作罢了。
忽然,落在头上的雪停了,她感到头顶多了一截宽大的衣袖,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他的脸色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