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步清风当场就哭了出来。
“他说自己不是个好师父,至少要做个好掌门,可我觉得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他不欠任何人。”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重黎心头涌起一阵酸涩,忽然笑了一声:“是啊,他一直都是很好的,从前在昆仑,就被寄予厚望,其他弟子,都只是陪衬。”
“那又如何?”她突然道,目光暗含审度之意,还有一丝不平,在他看来,其实有些不可置信,“他就非得活得像个神吗?谁断言他就不能活得有血有肉,敢爱敢恨?他想说什么,有人听吗?他委屈的时候,有人哄吗?他就不会孤单吗……”
一声声的质问,从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却不是长潋,而是另一张脸。
一张总是云淡风轻,仿佛万山崩裂在眼前也不改其色的脸。
重黎说不清为什么会如此,只是忽然间,就想到了她。
诚然她其实就在他面前,说出这番话,但那是不一样的。
那不一样。
像是擂鼓捶在心上,骇人的狂震汹涌起来,残忍戏谑地又问了他一遍。
非得活得像个神吗?
谁断言的,有人听过她想说的话吗?
她委屈的时候,可有人哄?
孤单的时候,可有人陪?
谁真的把她放心上了?
她会难受吗……
他的思绪瞬间便乱了,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初打在她身上的三鞭。
“再过三日,司幽会助我开启无相之地,人,我定要救回来。”她斩钉截铁地告知。
重黎看着她,面露犹疑:“无相之地……?你当真晓得那是什么地方吗?”
她抬眼看向他:“你清楚?”
重黎一噎:“……听说过,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