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昆仑山门下,正盘膝坐在重重迷雾间,为踏入这道山门的人护法,他的灵泽几乎将整这座峰峦都包裹了起来,任何差池,都不容许。
凝神之时,最是容易窥探自己的内心,以及藏在最深处的那些记忆。
当年知道她用自己的真身封印昆仑全境,只为了给陵光留一个还能回的归处时他便晓得,她是个多固执的人。
不,或许更久以前他就很清楚她秉性如此。
也知道,陵光在她心里是个什么地位。
那般脾气,明明对嫁娶一事毫无兴致,却肯为了陵光一句话,到酆都见一个“臭名昭著”的地府主君。
那十年,她都快把他最不成体统的样子看了个遍吧。
除了每日没完没了地替他批阅文书,收拾残局,还得忍着他隔三差五不知去向,便是闲下来,也忍不住瞪他,她若是肯嫁给他这样的男人,才怪了。
陵光走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便是昔日陪在她身边的女床山的生灵都料不准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得到消息赶到昆仑时,她的真身已经入了昆仑天池,他是用烛阴才强行留住了她一缕神魂,放入了当时能找到的唯一一个活物体内,因这只乌鸦太丑,她还抱怨过几句。
他还没恼她这般胡闹,她倒是理直气壮,简直气得他说不出话来,揪了她好几根乌鸦毛。
如今想来,日子过得倒快……一转眼,都五千年了。
山巅一片漆黑,他望着高耸入云的山门,心事重重,盼着她能顺利下来。
忽然,他感到一阵心悸,转头吐出一口血。
他看着自己的掌心,有些错愕。
分身三处,他的真身在昆仑,一半神魂在酆都主事,留在天虞山的一缕神识,以防万一拿着他的法器,一旦发生变故,他多少有所感知,可凡人之身,无法承受上古神器之力,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