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干咳一声:“几道口子罢了,有什么可问的……”
“……”敢问之前被几道口子折腾了一宿的是谁啊?
见他避而不答,云渺渺心中难免有所疑惑,但于重黎而言,自是不可能告诉她这些口子是怎么来的。
不周山的事先前已经给她透露了几句,再说下去,无尽的下落便该泄露了。
倒不是他居心叵测,只是眼下还没有将其再度镇压的法子,还是越少人晓得越好。
所幸云渺渺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只道每日必须换药,好歹搪塞过去一回。
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比起方才坐在墙角那会儿要好多了。
夜色已深,剩下的东西唯有等明早再收拾。
云渺渺驾轻就熟地将床铺好,本打算一人一床被褥,想了想,还是将剩下的一床也给了他。
重黎被被子压得有些胸闷气短,斜了她一眼:“你是觉得少盖一床我能冻死吗?”
她目不斜视:“你方才跟冰坨子也没多大差别。”
他不以为然:“胡说八道!……”
旋即,她又拿起手边的干布:“先别躺下,头发都是湿的。”
说着,她便将布盖在了他头上,上上下下地搓了起来。
挨着炭火,能烘得快些。
她个儿矮,直起身子才能够到他的脑袋,擦到头顶的时候,他只得微微低下头来,从半干半湿的头发和布帛间瞄到她的脸。
云渺渺也觉察到他的视线,却并未多言。
他的头发很长,比女子的还黑亮细软,指尖碰到其中几绺,会令她想到酆都的时候摸到的那条龙尾巴。
其实他这么静静待着的时候,倒也没有传闻中那般教人害怕,像是……
她沉思良久,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梦到的那只黑不溜啾的大兔子。
对,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