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总在对别人好。
得知她拿出内丹,救回他的命时,他便晓得,自己一辈子都亏欠她的。
既然信他,那么这瓶药,又是谁放在崇吾宫的呢?
如此森严的戒备,四面皆有魔族把守,应当没有可疑之人来过……
说来斛朱花,如今还有哪里能弄到?
他隐约记得,在哪儿看到过这种几乎消失于世间的仙草,可画面太模糊,他应是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还有安胎药中的月上白,连他都直到昨日才晓得,这两味相冲的药,到底是谁令其聚在一处的?
种种蹊跷,如乱麻般交错着,除了这瓶斛朱,竟再没有任何线索。
而令他怒意难消的是,下毒之人不仅敢在崇吾宫堂皇下手,而他真陷入就一筹莫展之中!
凌晨的困意,总是如潮水涌来,苦思冥想,也最容易陷入半梦半醒的恍惚。
不知是不是被镜鸾骂多了,那些恼人的话也一遍遍地在他脑海中盘旋起来。
却是让他梦到了很久以前的琐碎事。
浮云一别,流水十年。
在他离开师门后,倒是曾在浑浑噩噩间,回过一次昆仑。
那时云荡晴空,暮雪千山,昆仑还在,朝雾花还在,云渺宫,也还在。
三千石阶,积着厚厚一层雪,顾不上扫撒,便就这么层层堆叠,飞鸿与流光,从碧霄间闪过。
他不知为何,提着一坛陈年的酒,直到停在山脚下,下意识地想御剑上去,却发现腰间空空如也。
他的佩剑,早就被他亲手折断了。
像是忘了乘奔御风的法术,他竟然就这么一步步地走了上去。
半山玲珑一株雪,天地清明。
却终不似、过往年少。
他攀上了那座主峰,远远望见素裹银妆的宫殿与檐牙高啄的屋顶下,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