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云师叔”。
她藏起了还沾着鸩鸟血迹的手,平淡地问他——
你的命兽呢?
那个少年又是如何答复的呢?
是了,他告诉她,他与命兽性子不合,不愿勉强,已经放它归去了。
归去了?
归去了……
去哪了?
又归哪儿了?
她无需再问,只是忽然觉得这张笑脸,瞧着真是刺目。
见惯了这些冷暖自知的腌臜,最是令她意外的,却是孟逢君。
那样嚣张跋扈的一人,却会为了自家毕方同她拼命。
她伸手揉了揉桑桑的脑袋,仿佛又一次看到那只鸩鸟。
“……不必担心,我会斟酌借灵,不会让你灵气枯竭的。”
桑桑扇着黑亮的羽毛,碧色的眼睛露出一丝尴尬。
“斟酌倒是不必,您……”它顿了顿,似是在思量这话到底该怎么说,“人间的屋子都不太结实,您可以稍微克制一点。”
云渺渺:“……”
一旁的霓旌也尚未弄懂它此话何意,云渺渺已踏入坤位,眼前的平平无奇的乌鸦悬停在半空中,微弱光辉渐渐从漆黑的羽毛下渗出来,振羽之后,光辉陡然大盛!
她也曾见过不少修士借灵施法,这其中珍稀灵兽不在少数,但这样夺目的光华却是生平仅见,粲然绚丽,如东升的海上旭光,辟开深浓的夜色,喷薄而出!
又如温润之水,澄净的灵流缓缓融入云渺渺体内。
她掌中之火,如覆雪光,一片透亮!
霓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等等!”
可惜话出口为时已晚,就见阵中之人一掌落在阵眼,刹那,浑厚的光泽如凌厉如刃,倏忽荡开,似涟漪,朝着四面八方涤荡开来!
霓旌立即跃起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