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收拾一面思量着眼下的状况,诚然她的确想过要拜长潋为师,不求成仙,但求让她活得像个人。
但如此便上了主峰,倒是让人莫名的心绪不宁。
就好像一块宝玉,若是佩在一个大家闺秀腰间,众人会赞一句锦上添花。
若是攥在一个乞丐手里,人家却会认定那是偷来的,抢来的,便是你行得正坐得端,也辨不清这其中道理。
如今的她,就是这般。
风华台上,那些弟子看她的眼神,个个都像刀子,都想问她“凭什么”。
可连她自己都不晓得凭什么。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她想起还不曾同余念归解释,这一时半会儿,估摸着她也下不去,叹息之余,她忽然想起了一件尤为要紧的是,慌忙捂住了额头。
“糟糕……”
她竟然忘了魔尊还在她脑子里留了东西!会不会被她的新师父察觉到还好说,万一那小心眼儿的魔尊大人哪日突然想起这茬,动动念头就将她杀了,她岂非冤死!
心中一急,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感到一阵恶心,扶着桌子干呕许久,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顿时感到背后发凉,脑子也跟着疼起来,躺下去歇了一会儿才好转些。
她才疏学浅,也不知重黎下在她身上的咒究竟是什么,更不知如何解,唯一晓得的,是自己的命又一次握在了这个曾经克了她两条命的魔尊手里。
说是倒霉未免浅薄,她这大概是前世作孽。
晚些时候,听闻长潋回来了,步清风便来接她去主殿拜见。
她这会儿倒是不打恶心了,只是脸色还不大好,步清风以为她是不适于这主峰仙气,便给了她一枚丹药,助她调息。
步入主殿时,她远远便望见端坐于案前的那道身影,一如既往的白衣落落,少言寡语。
灯火映照在那张脸上,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