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摇晃着。
他看着时停云摘下银盔,放在渡头处,旋即撩袍下拜。
动作干净利落,是少年军人独有的意气风发。
身为军人,他们无需燃香招魂,只需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
时停云解下了他那件薄披风。
红底金纹的披风,仿佛一道红云卷入江中。
有士兵响应,将头盔、鞭子,甚至老娘临行前缝制的鞋袜投入江中。
老兵带头喊起话来,新兵们纷纷响应。
渐渐的,散乱的呼喊,变成了振聋发聩的齐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祭衣完毕,时停云单手夹起银盔,牵马向前,直到后军过了渡口,方才飞身上马。
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严元衡问他:“做过多少次了?”
“四次。这次是第五次。”时停云略有遗憾道,“去边疆探望父亲的时候做过。打仗那次没有拜,回来也没能拜成。”
严元衡说:“那次你受伤了,又病得昏沉,镇南关百废待兴,一时无药,时伯父托我看护你,特许你不用下拜。”
严元衡笨拙地试图用一个“时伯父”的称呼拉近与时停云的关系。
许久没听到了,他有点想听他叫自己一声元衡。
果然,时停云道:“那次……多谢元衡了。”
严元衡低下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忍不住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抬起头来,他又是一派冷肃,再接再厉道:“这些日子,时伯父一直未曾来信……”
说话间,前方忽有马蹄声声。
看打扮,那是一名北府军中的信使。
那送信人迎面看见了少将军,飞马至前,似是有急情要报,脸上因为受了些风,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