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军军纪森严,乍换将领,虽不至生乱,却难免暗自忧心:
少将军上过战场,做过战将前锋,在军中倒有些威望,却从未担任帅职。
时停云真有能力带领整个北府军吗?
时停云从来不会在旁人面前流露出一丝脆弱,偶尔与将士对饮时,还有心说些昔日望城内的趣事,与将士们一道笑得前仰后合。
直到某次,在左弼山间的一场殊死之战后,他的副将褚子陵在战中失踪。
向来稳如泰山的时停云第一次失了态,在大雨倾盆的夜里冲出帅帐,纵马至山间,一具具翻着尸首,试图找出褚子陵。
他从十二岁时起就在一起的玩伴,他的璞玉,他在军中唯一可以倾吐心事的人,他的……
在他拉起一具满脸鲜血的尸体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惊异的声音:“……公子?”
褚子陵在混战中,被马刀砍中后背,昏厥过去,在死人堆里躺了许久,又被大雨浇醒。
失而复得的狂喜海浪似的将时停云淹没。
他听到他的声音,不发一言,跌撞着上前,抓住褚子陵沾满污泥的头发,径直吻了上去。
当夜,雨声不绝,倒在泥地里的时停云与他接吻时呛了水,剧烈咳嗽起来。
他想放纵自己一回。
今晚,只有今晚便好。
他唤他:“阿陵。”
褚子陵拍着他的背:“公子,我有名有姓,叫我褚子陵。”
时停云咬牙闷声道:“褚子陵,你背上有伤,公子许你……上来。”
眼前人愣了一下,便低头吻了他眼角的一小块伤疤,弯了眼睛:“公子……将军,小的多有冒犯,望请恕罪。”
当夜,时停云携褚子陵,带着几名遗漏的伤兵返营。
二人共乘一骑,任谁都看不出什么端倪。
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