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极尽可能的让自身每一次身法变化,每一剑都达到最接近完美的曲线状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他一直在练,步走时既练了身法,又练了剑招,在无止境的重复洗练的过程中,追寻那一条条最完美的曲线。
樵夫说他总在练剑,原本也是这样。
李天照看樵夫抓着斧头走向另一棵树,举起又砍下去。
换了平时,他也就不打扰了,但最近他实在挺孤独。
平时巡走,经过九户人家时,逗逗小孩,跟妇人们闲聊一会,总还有人说话。
现在没有别人了,他只能对空气说。
百山镇,除了他,也就樵夫这一个活人了。
“你到底住在哪?村里那几户人都认识你,但谁也不知道你住哪里。”
“群山之中,云深之处。”樵夫呵呵笑着,还是不说明白。
“人都搬走了,百山镇就剩你我两个大活人,你住再远,我也有闲心去找你聊天说话,搭伙一起吃饭更是不闷。”李天照随意步走,挥剑,嘴里说话,却没耽搁练功。
樵夫砍着树,回答他说:“生命原本孤独,早适应早好。对于习惯了孤独的人来说,最可怕的是突然多了个伴,而这个伙伴,又注定会在未来某天离开。得而复失,比不曾得到要痛苦的多。我看现在这样就挺好,偶尔遇到了聊一阵,见不到了也无需记挂。”
“听他们说,你在百山林里很多年了,到底经历了什么痛苦,才能这般?”李天照很是感触的说:“我爹娘战死后,就一直勤奋苦练。喜欢的女孩我不能靠近,小伙伴们玩耍我不能参与,大家伙扎堆的活动我没有参加。心里时刻都记着,我不能松懈,要苦练,将来才有本事更快踏入武王殿复活他们。”
樵夫听着,没觉得意外,李天照这般突然置身于孤独里的人,会反常的谈论心里话,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