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你起来?”
“干嘛啊?”
“给你让的啊,给大娘让座的。”
“那我不是没听着吗?喊啥啊,会不会好好说话!”
这些小插曲,江男看着窗外听的越多,她嘴边荡起的笑容就越浓,因为师傅无论怎么开,她都在子滔哥的怀里安安稳稳的,也没被挤到,还很暖和。
江男刚想到这,任子滔正好凑她耳边就说道:“快到了,再坚持坚持。”
江男的戴着耳包的小脑袋瓜,立刻在任子滔的下颚方点了点,然后她能感觉到任子滔的身体一僵。
是的,江男没感觉错,任子滔确实怔愣住了,因为女孩儿摘下了一只白毛线手套,在笨拙地想往他手上套,还能感觉到女孩手上的温热。
他听到,江男小小声说:“你抬一下手呗,那扶手是铁的,握着凉,咱俩一人一只。”
任子滔从不知道自己能这么脆弱。
带着冰霜的车窗上,映照着男孩子像是在调整和压抑着情感的表情,他最终只用下巴蹭了蹭江男的脑瓜顶,心底的一片柔情完全听不出来,只有一句平静无波的“好。”
……
江男挥着手探头看后厨:“老板?老板,没座位不要紧,没空位我带走,打包一份大骨棒。”
老板将大骨棒递给她。
江男负责抱着就走,任子滔负责给钱。
俩人又走了几十米远,去了老王头熏酱饺子,一进屋,任子滔就站在门口恍了下神。
要知道,后来,他也特意来过这,但是已经装修了。
不像现在,太值得认真观看一眼了。
四四方方的小桌,最普通的木凳,八十年代的一次性塑料袋桌布,一次性筷子,哪怕收银台身后的大镜子是模糊的,他也觉得就是这个味道,不是几层楼的那种,一定要是这样,才叫老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