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短时间里稳坐,不是难事。”
云海斜了他一眼:“那你呢?”
蒋陌丢开了指腹下被揉捏的只剩一粒暗红残色的花瓣,淡淡道:“我不是李家血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让我掺合进朝政里,自然只做个闲散人了。”
云海气结,憋了一会子:“不行,想让我上去,你就得帮我!”
蒋陌失笑:“孩子气。”
他知道自己的谋算,不在朝堂自可将朝堂上的狐狸们玩弄在鼓掌间,权势的颠覆或许不如一场游戏那般轻易,却也足够让人忌惮。
但那时候是对着他们共同的敌人,所以,都可无所顾忌。
可没有一个君主愿意日日面对一个擅于弄权的臣子。
世上也没有那么多的“李韵和沈祯”,可以托付全然的信任。
若他进了朝堂,他们之间二十多年的情分怕是要有出现裂痕的一日。
何况,已经走到了分岔路口,云海该去到光芒之地,走他该走的路,而他……
他也有他的遗憾要救赎。
云海掌心的花瓣很快被风带着消失在转角的夜色里,敏锐的察觉了他神色里的放松,那抹松缓不是大势已定的轻松,而是带着决绝的彻底放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蒋陌垂了垂眸,轻笑温柔,有他母亲的影子:“计划都走完了,还有什么可瞒着你的?”
云海心底莫名有一丝沉坠,同每一次送走计划里的人时,是一样的感觉,仿佛一脚走进了一片荒芜里,周身只剩了清寂。
他想问,但蒋陌扯开了话题。
蒋陌轻道:“到时候太后会宣称找到你的时候李彧已经登基,未免朝堂动荡,便将你养在周家远房亲戚家里。有太后和英国公的话,无人敢质疑你的身份。若是有……”
他的笑,在清风衔露里凛冽而决绝:“正好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