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道:“朕委实不明白,朝堂安安稳稳的难道不好么!非要与那乱臣贼子一般来逼迫朕!不过您既是朕的嫡母,朕自当原谅您的一切言论。朕是皇帝,没有人能在真的眼皮子底下掀出任何风浪来!”
说到此节,依然不肯松口,周太后最后的一点温情也耗尽了:“这些年不论是处于什么的原因,你让阿娩回到哀家的身边,在京中过的安稳太平,都是你的照拂。这二十多年来,你也将江山治理的很好。哀家还与你说这许多,便是念着这情分。只要你立下李家血脉为储君,哀家可以什么都不追究,让你和你的儿女好好安享太平富贵!”
李彧的面上拢起一抹薄薄的冷笑,似飞霜,似柳絮:“如今宫禁为镇抚司和禁军掌控,朕道要看看太后和岳父要如何迫使朕任由你们摆布!”
沈祯缓缓开口,冷漠的嗓音唤了一声门口的慕琰华:“慕卿,你来说!”
月华熺微穿过栀子繁茂的枝叶与清洁的花朵,在青砖上落了薄薄的清冷之色,风慢慢冲散了血腥气,带来了栀子清冽的香味。
慕琰华容色清隽而冷漠,迎着烛火昏昏的眸子深幽的叫人望不见底,只澹声道:“徐州的刘氏已死。庆安候府还在李岩派出去之人的手中。”
言下之意,白家的人能不能活,只在李彧的一念之间了。
太后垂眸,淡粉的唇无声的念着佛,为了江山稳固,为了斩断李彧的所有后路,唯有此了。
是骄傲帝王从未有过的惊恐之色自眼角慢慢开裂,后半夜的风带着栀子香吹过冰雕,是湿润而冷冽的。
细细一嗅,那样的冷冽里似乎还带着遥远宫墙角落里青苔与霉斑的呛人气息。
那种气味像极了沈缇病重数年之后寝殿里混着汤药和行将就木的味道。是花树开到了极盛后,丰靡的花瓣开始显出黑斑时颓败的味道。
不敢置信,自己的心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