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为她和皇后说话的朝臣,势要与她对峙到底。
她曾想过悄无声息的杀了他,以绝后患,可她也明白,自己的兄长是从小小知县一步步走到当初的尚书之位,自比旁人要机警,当初为李彧争位时多少人下暗手也没能动得了他,一旦失手,便要引来他不顾一切的强势反击。
没想到,一时的犹豫,将自己踩向绝境的最后一脚竟是来自于他!
太后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她的怒意与挣扎一样,终究是徒劳:“哥哥是要看着我和凤仪被逼近绝境呀,他心里很痛快吧,凤仪抢走沈灼华的,如今也要失去了。”
“他等这一日等了很久了吧!很久了吧!”
闲池心绪沉坠的须臾里,似烟罗上以浓墨画就的萱草遭了暴雨,那样苍劲的墨色慢慢晕染开、晕染开,最终只能成为污染烟罗的肮脏,叫人痛惜之余,亦只能丢弃。
亲情也好、恩情也罢,一旦有了裂痕,便似玉佩有了裂纹,再是能工巧匠,不过将瑕疵遮蔽,却也无法修复的。
她只能用力抱住太后,温声安抚着她绝望里的挣扎:“太后、太后,别想了,养好身子要紧啊!为了皇后和公主,无论如何您也要保重身子啊!”
太后病的太久了,早已经将早年里温养出来的好底子掏空的差不多了,方才的一阵气怒,让她疲惫极了。
支撑皇后接下来的路,使她只能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吃药,撑下去!
闲池招了招小宫女,端了托盘上的白玉碗,小心垂了垂,托着太后的颈,小心喂下。
“太后!太后!”
殿外忽起何嬷嬷凌乱的脚步声与惊惶的呼叫。
太后心头一突,不好的预感占据了所有,握着闲池的手一颤。
闲池手中的药碗一侧。
乌黑的药汁自闲池的手泼洒出来,顺着太后枯瘦的手淋漓而下,氤氲成了成了缥缈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