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
玉佩上有一脉血丝蜿蜒出绵柔的弧度。
细细瞧去,才发现那条血丝并非原本就属于玉佩,而是开了列,深深嵌进了鲜血。
悄君那绢子轻轻擦拭了她发髻上的水迹,看了眼玉佩,温和道:“公主的这块玉佩,似乎很久没见过了。”
有清风吹过,枝条上的嫩叶摇曳着一星一星的温柔。
李郯容色里的明艳不再,却在岁月里平添了淡然的面上缓缓一笑,语调里似乎隐了几分哽咽:“二十四年前,在我和亲南楚的前一天晚上,赠给了一个少年郎。”
悄君是自小伺候她的,自然晓得她心底的少年郎是谁,也懂她声音里的伤怀与寥落:“如何又回来了?”
李郯摇了摇头:“忘了。”
什么时候回到她的手里?
如何能忘,知道那一刻她才晓得,原来那个少年郎一直都记着她,直到、死。
闭目,听着莺儿滴沥,她问:“悄君,你说、那个少年郎如今在做什么呢?”
悄君站在她的身侧,遥望着天际的朝霞,缓缓一笑:“卸去武将的职责,大抵做了个平凡人吧,平凡而幸福的人。”
阳光透过交错的枝条与细嫩的枝叶,洒落了斑驳的光影在李郯身上,晴明不定:“若当年……”
默了默,她垂眸看着瑰丽的裙角曳在脚边,似夏日夕阳下的云霞,美的叫人沉醉。
她又想着,这样的繁华需要多少心血织就?
在绣娘的手底下一针一线成就锦缎的美丽时,它又是否有知觉?会否有旁人不晓得痛??
就好像她这一生,享受了旁人无法享受的富贵,于是这一生承受的痛,便也是旁人无法承受的。
到临了,扯去这层天家富贵的布,她好像什么都不曾得到,却失去了太多太多。
最终,她彷徨而失落的一笑,“罢了,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