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淌过,无声的洇进青丝间。
她的了然里有得体的理解:“臣妾明白,只要陛下相信臣妾,臣妾的委屈便不算委屈。”
这样的懂得与得体,让皇帝生出薄薄而遥远的感慨。
默了几息,他道:“朕会延庆殿的嬷嬷来看顾你们,你们只需好好养着。”
婉妃跟在皇帝身后出门,侧身绕过雕花隔扇的时候,二人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擦过。
太后到底还活着,皇帝万不会去处置皇后。
即便潮云和那些轿夫被扔进慎刑司,也未必会有什么结果。
东风凌冽里,帝王冷漠的血液是最容易清醒的,王秋韵的说辞已经给了皇帝的怒火一个台阶下,那么这件事自跨出长春宫时,便必须消声。
可是,已然爆发出来的厌恶与恼怒,却不会随寒风消散。
太后的独断,皇后的阴毒,不顾皇帝心意再三出手,皇帝的孝心与耐心,已经耗尽了。
今日,她们的目的也不过是如此。
棋,要一步步下,走的急了,最后只会输的凄惨。
出了长春宫,皇帝没有再进延禧宫,漫漫行步在长巷。
宫里的长巷那样漫长,红墙绵延里,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倒映着稀薄的月光,在遥远的彼端,恍惚间似乎看到宫殿交错之后的一角,在墨蓝的天空下,燃烧着诡谲的火光,永远无法熄灭。
所有带着脂粉气息的残酷诡谲,以潮云的死急速归于平静。
那夜在长春宫到底发生了什么,静妃、婉妃、华妃究竟同皇帝说了什么,没人知道,潮云死前到底招供了什么,也没人打听得出来。
但潮云被杖毙,却没有给皇后任何交代的行动来看,哪怕是不知情的人,也晓得皇帝对皇后已经生了恼怒之意。
太后怒极之下生生昏厥了两回,皇帝孝心,自亲去侍奉汤药,但每当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