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压住沉怒,以一副郎舅亲和姿态道:“妹夫如何能信这种糊涂贱婢之言?今日事情一桩接一桩的闹出来,分明是有人针对了灵姐儿夫妇,咱们不过是被背后之人拖住脚步的后招而已!”
话,是对着沈祯说的,可话里的意思却是说给皇帝听的。
皇帝能从一众皇子中杀出来,站在这万人之巅,如何会看不破。
他会耐着性子听到此刻,便是要弄清楚,周恒给徐悦报完仇,还要做什么!
岁月在皇帝的眼角留下痕迹,将他眼眸刻画的愈加深沉如一汪不见底的寒潭。
他的目光流转过殿中众人的面孔,却并不急于说话,只是拿修长的指轻轻点在一封折子的边缘,一下又一下,没什么节奏,直把人心点的混乱无章。
沈祯并不在意皇帝是什么神色。
他的口吻是平静的,但语调中的凛然之意却似锋利的刀刃贴着脑仁儿刮过:“我信证据,信证言!奴婢,也是你永安侯府的出来的奴婢!说下去!”
刘妈妈伏在地上,出口的话有些走掉,回音被青砖石打满头满脸,震的耳朵嗡嗡的痛:“那时候侯爷刚考了贡生,是先侯爷子嗣里最有出息的一个。他们就开始算计着把侯府前世子弄死,好取而代之。而夫人已经进了定国公府做妾,就计划着慢慢毒死清澜郡主,利用三姑娘得国公爷和老公爷宠爱以上位!”
苏方氏的呼吸仿佛被一条巨蟒猛然勒断,那张被岁月侵蚀后细纹丛生的松弛的面空瞬间刷白:“你这老奴胡说什么!”
刘妈妈瑟缩了一下,汗水自她全白的发鬓间缓缓淌下,窸窸窣窣的,如百足之虫游曳在皮肤,她想擦,却不敢,只任由汗珠低落在青砖石上,映出她苍白而惊恐的脸。
她虽是奴婢,可今日之后,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她也清楚。
只是有远比殿中毒蛇般的眼神更为恐惧的事情推动着她,一步步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