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京城里,我们,过得平静而警惕。
但至少我,有依靠。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慢慢过下去。
直到有一日,大梁挑起了战火。
屯兵五十万于边境,倾举国之力,势要将云南壁垒打破。
与云南对峙百年的南晋,亦是蠢蠢欲动。
战报一封又一封,踏着萧瑟的风,送进京城来。
未曾谋面的二叔、六叔战死。
只见过一面的七堂兄、十一堂兄,战死。
双生的三哥哥战死。
看着我长大的郝副将下落不明。
总是同我吵嘴的六哥哥废了一条胳膊。
大姑姑带着一支娘子军去烧敌军粮草,再也没了音讯。
我的亲友,为了这片国土,一个接一个殒命。
而远在京中的昏君,却在朝堂上为了妖妃和朝臣吵着,要废皇后嫡出的太子,立妖妃之子为太子。
三朝老臣血溅金銮殿,依然劝不住他的昏庸胡闹。
对这个朝廷,我只替姜家和云南的将士,不值。
真的不值。
可是为了百姓,这仗还是得打下去。
且必须得赢。
后来,哥哥和将门出身的嫂嫂上折子请战。
皇帝批复了。
我和孩子们送他们到城门口,看着他们远去,回到故里,去为云南的百姓而战。
而在京中,只剩下我与侄儿们。
那一年,我十四,姜遥两岁,姜敏尚在襁褓纯真。
于是,我这个未出阁的姑姑便成了小家伙们唯一的依靠,这样的感觉在遥远的来日晌午的阳光下细细想来,还挺叫人满足的。
索性,皇帝昏庸,尚需姜家固守云南,待我与孩子们倒也客气礼遇。
可就是因为昏君对云南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