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回道:“知道了。”
李怀讥讽的一扬眉,“那就让他先动,到时候有什么罪责便是由他去背了。”
陈吉轻轻一笑,阴恻恻的深沉,“是,王爷只管扬旗清君侧便是。”顿了顿,“陛下还留了道密旨。”
李怀的语气里有凌冽浓霜,“知道写的是什么么?”
陈吉眉目恭顺道:“是魏太傅一个人代笔的,那老大人颇有威势,拉着脸赶了伺候的人出去,奴婢近不得身,只隐约听到似乎是留给华阳公主和徐都尉的。”
李怀冷笑,“父亲还真是宠爱这个外姓的公主,临死了还要给她留点什么。”斜斜睇了他一眼,“没露了影儿吧?”
陈吉摇头,“没有,陛下自来让秦宵近身伺候,若是露了什么出去,那也是他的罪责。”顿了顿,嘴角含了一抹阴柔的笑意,“王爷思虑周全,留了这么个替罪羊在。咱们也好全身而退了。”
春日的凉风在廊下打着旋儿扑进窗户,拂过面孔,留了几分湿黏的凉意,李怀嘴角微掀,“陛下这几日如何?”
陈吉惊惶的“哦”了一声,语音里似乎有悲伤的痕迹,薄薄的,总不及戏台上的面孔生动。
嗓音细细道:“总是忽冷忽热的,时常高热压下去不过个把时辰又冒上来,人瘦的不成样,清醒的时候也短着,太医的意思、是熬不过这个月了。”
李怀双目微睁,眉心一动,缓缓舒展开,有激烈的快意在里面沉浮,“仔细着点儿吧,若是叫人察觉了,我也保不住你。”
陈吉一垂眸,遮住了眸中的幽光,“奴婢明白。”
接下来的两日里,李彧的动作颇多。
灼华便知道,皇帝的遗诏是立了,却不会是李彧。但他没有来找她,说明遗诏上的人也不会是李怀。
只是这样的消息李彧都能知道,李怀如何能不知?
灼华不信李彧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