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看到姐姐这样安静的注视我佛了。”
赵氏缓缓转过眸子,逆着烛火,吃力的辨认着来人的面容,良久后才慢慢道:“淑妃啊,倒是不曾想肯来着同鹤仙馆瞧我的竟会是你了。”笑了笑,苍老的面上显了丝丝纹路,寡淡沧桑的样子,“看着挺好,能静心。”
淑妃摘了帷帽,露出妆容精致的面孔,眼角的细纹在昏黄的烛火下却尤为深刻,年过四十的容颜在盛放之后迈进了衰败,无法阻挡:“几年不见,姐姐恰似变了个人。”
“变?几十年的性子了,怎么会变,不过是长久的无人说话,迟钝了,愈加的蠢笨了些而已。”寒冬的夜风扑不进屋子,却扑进了赵氏的眼底,她嗤了一声,抚了抚眼角的纹路:“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本宫四十八了,比淑妃大了六年,比皇帝还大一岁呢!岁月匆匆,还以为你们这些留在外头的女人会得到老天爷的眷顾,原来也开始衰败了。”
“哪有不败,新人换旧人而已。”环顾了周遭,精厉的凤眸中闪过傲然的怜悯,“从前,姐姐有大公主,有三皇子。公主出嫁,你便成了宫里唯一的贵妃,儿子是唯一的亲王,何等风光,即便我与郭氏、应氏家世都强过你,还不是得屈膝低首。”
公主,两个字勾起赵氏心底永远的痛,她叹息又尖锐,“不得意些,我的女儿岂不是白死了!堂堂大公主,陛下的骨血,却死在了臣子手里,真是笑话!”她长长的、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刮过青砖石,发出刺耳的声响,“一个男人一个帝王,拿女儿的性命换政权的回拢,也是笑话!”
淑妃垂眸看了她一眼,“姐姐还是那么直爽。”
“直爽?你说的真是委婉。”赵氏讥讽的笑了笑,笑容幽淡如昙花,转瞬湮灭在跳动的烛火里,“这宫里,人人都道我愚蠢,愚蠢的人心中也有明白日子。”
淑妃默然,赵氏真的愚蠢么?其实她也看不懂,说她聪明,被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