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恍如隔山隔海。明明五官尚显稚嫩,神色却是经历万千劫难后才能打磨出来的从容淡然,这样的神色他只在东宫太后身上看到过。
或许,有些人的贵气与气势便是与神俱来的吧!
一开口,李彧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低沉的沙哑,轻轻的咳了一声,极力自持道:“是啊,方才过来时看到他了,神色畅快。”
灼华莹白的指尖轻轻点着杯沿:“陛下知道了?”
“知道了。”李彧的嘴角有压抑不住的快活,“方才应泉真的信已经送到了五皇兄的手里了。郭兆的信儿也已经到了郭德妃的手里。程少师也在来行宫的路上了。”
“动作倒是都极快的。大理寺卿郭兆。”灼华垂眸笑了笑,姜茶的热气蒸着脸,感受着毛孔醒来的动静,细细痒痒的,“郭兆是五殿下的人,郭家的这位公子平日里没少欺辱百姓,死了也不过少了个毒瘤,殿下这个人选不错。静王殿下这坐上观璧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还是郭兆唯一的嫡子,那便更是无法轻易饶恕的了!
李彧察觉自己竟有一丝庆幸,若是选了个无辜的人死在这场算计里,怕是她会生气的吧!“五皇兄会否知道是咱们的算计?”
浅眸微凛的督了他一眼,“没有落什么把柄到他们手里吧?”
“没有。”李彧摇头,深觉这样的眼神像极了大殿金座之上的那人,一时间惊觉莫名的不敢与之对视,“郭公子向来乖张,与程尧的冲突亦是早已有之,我不过叫人在里头说些话,不痛不痒,没有什么证据的。”
有些事乍一看无有什么重要的,可放在党争之中,却是小处见真章的。压垮骆驼的稻草,有时候指的就是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儿。怕是五皇子都未曾在意手下大臣的家眷是否有什么口角上的不和吧?可他李彧就能从这些小处抓住敌人的弱点。
转首窗外,雪已停,有明媚微金的光线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