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多了个手炉,心口热烘烘的,灼华浅眸含笑道:“大约右副都御史是做不了多久了。”老太太那惊天一嗓子,估计乐坏了一群人吧!
姜遥瞧着桌上的竹简,修长的手指拨了拨写着何时名字的一页纸:“打算先发制人了?”
指尖轻轻点着西番莲花纹的手炉套子,炭火的橘红映在银线暗纹上,仿佛沉稳的西番莲花也有了明艳的色彩,灼华缓缓道,“上可谏君王,下可劾百官,提督各道,手中权柄甚大。若说镇皇抚司是皇帝的利剑,御史台便是皇帝的眼和嘴。拉拢了这个位置的人,可比打通六部关系可实在多。”
微微一仰靠在了隐几上,姜遥挑眉道,“你什么时候对朝堂感兴趣起来了?”
“我对朝堂没兴趣。”灼华微微一笑,清辉皎皎,“不过是对这个位置感兴趣而已。”
姜敏手中的茶盏到了嘴边,顿了顿,抬眼问道:“有人选了?”
灼华从手边拾起一张纸,推至长案中央,上头写着——安南道御史纪松。
“这个人?”姜遥略略有些惊讶,“怎么会想到这个人?这可是个出了名的硬骨头。”
纪松,名字听松泛的,却是个及其执拗固执刻板之人,以二十七之年岁得中探花入朝为官,在当初也是风光无极的。阁老、皇子、权臣都想要他当女婿,最后人家娶了老家的青梅竹马。
然后便开启了整整三十年的、跌宕起伏、伏、伏的为官之路。
三年翰林院熬过去,如他三甲之列,可直接进六部听政,却被弄去了蛮荒之地当了个县令,打从翰林出去的外放官,一般三年便可升任,他倒好整整做了九年,要不是恩师眼看不去拉了一把,估计还得熬九年。
上了知府任,这一任又是六年,也算他运气好,遇到了惜才的上峰,替他具折细数政绩进京。皇帝见其政绩斐然,调其回京任职。
这一回先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