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常年习武又行军打仗的缘故,徐悦个子颇高,每走一步,灼华需得两步才能跟上,他的脚步极慢,恰好与灼华在小径并行:“今日还有一事要告诉你的,达孜可汗的请婚折子陛下未有朱批,原样发了回来。”
灼华微讶,她还以为达孜可汗是酒后醉言,哪晓得他竟真上了折子。
“你……还好吗?”
徐悦的话问的有些突兀,有些犹豫,灼华抬眼看了他一眼,“我?挺好的。”
徐悦似不大信,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
灼华瞧他的表情颇有些严肃,好笑道:“我记得周恒上月回京交差,大约是听到了些什么罢,是与蒋家有关?我知道的。”
“你早猜到了?”徐悦看着她,她的眼睛生的极好看,眸色浅浅,眸底深深,偶似繁星闪烁,偶似古井深沉,那双眼睛里的沉静和淡然,分明是经历了百劫千难才能打磨出来了。
小小年岁,究竟经历几何?
灼华站在树下,阳光打下来,透过树叶间隙,几缕阳光洒在她稍有苍白的面上,晕上了一层光华,“如今三皇子和五皇子争的如火如荼,六皇子作壁上观。应家和赵家,如何肯眼瞧着沈家与蒋家结亲,平白给六皇子得了便宜。”抬手接了光晕,如水涌动,“若是从前便罢,如今我重伤损了根基,往后汤药难离,他们只要稍作渲染,蒋家便是要仔细考量了。”只怕
徐悦语塞,心底为蒋楠可惜了一下。那个少年郎,对此似乎还未有察觉。
灼华望了望天色,面容似十五圆月下的空明积水:“蒋楠是嫡次子,我是县主,他日入门,长子媳妇也不敢越了我去做宗妇。而我这般身子,大约,她们是觉得我撑不起来的。蒋楠他很好,出身名门,无有恶习,好学上进,可我、并不信什么年少情意,所以……”她看向徐悦,笑了起来,清浅如水,“我也没什么可难过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