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为什么捏她却不捏倚楼?
灼华觑着听风的神色,乐不可支。
听风:“……”
屋檐垂下的一脉藤蔓已经被岁月抽干了水分,便是雨水也无法浸润进半分活力,遮蔽了一抹湿哒哒的阴影投进屋内,落在她半边面孔,若明若暗,阴冷与清丽好似天空与海面在遥远处交汇,模糊而分明。
有清风拂进,是直入心肺的沁凉,她的语调虽轻,沉疾之意却清晰可闻:“苏家,很快啊,就要跌进地狱里了。”
母亲、母亲,再等一等,那些人我总会一个不差的给你送去磕头请罪的。
宋嬷嬷微微一惊,知道京中的计划已经开始了,“苏家长子和三子……”
灼华抬起了手,虚抓了一把晴光,笑意如天际薄薄的浮云:“他苏仲垣能成苏氏的助力,自然也能成她的催命符。”水葱似的指在光线下润的几乎要透明,一根一根的按下去,“苏仲垣的儿子们啊,一个、一个,都会断送,他的骄傲会不复存在。”
宋嬷嬷听着她温柔悠缓而难掩冰冷的语调,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嬷嬷。”灼华轻呢了一声,顿默了须臾,“是否觉得、阿宁狠心残忍。”
宋嬷嬷不免摇头。残忍,比之苏氏的下毒谋害、算计利用,灼华不过是在反击,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可她甚至连沈焆灵和沈烺云都不曾去害,如何称的残忍。
高墙后院之内,那么多算计,不狠心又如何能活下去?
衣袖上的如意暗纹闪了一抹柔软的影儿,宋嬷嬷沉缓道:“深宫里的女人,最初的时候哪怕算计,都还保留着一份天真,可最后还是会在他人的算计里被逼着下狠手,最后成为无法挣脱的轮回里的一个。高门后院的女人,又何尝不是?世家大族,皇家亲贵,世人羡慕的富贵无极,哪里晓得背后的痛苦。”
灼华撇过头,望向庭院里的空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