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刘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鸡鸣之时,他准时地醒了,这一晚他睡得不沉,一直想着今天一早就要出发,他觉得说了什么时候走就该什么时候走,这才显出一点骨气。
昨夜睡前陈伯已经收拾了一个包裹给刘赐,里面包着三件质地上佳的丝绸衣服,还有共计一百两的五锭银子。
刘赐把那包裹原封不动地放在床榻上,换上自己那件粗布长衫,仍是挎着上官惠子给他包好的那个破旧的包裹,走出房间。
外头仍是一片漆黑,天还没亮起来,他往王府的门口走去。
王府的人都还没有起来,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坐在门房里打着哈欠,见刘赐过来,他问道:“公子,这么早就出去啊?”
刘赐笑道:“赶早上路呢。”
老头给刘赐打开偏门,刘赐走出门,回头看着王府那空荡荡的庭院,他心里隐隐地还盼着婉儿能出来送他,但显然婉儿不会来送他了。
“不来送我也好,昨晚那样就已经是道别了,何必还平添些念想?”刘赐想着。
他毅然地转头走去,离开裕王府那绛红色的大门,走入清冷的街道。
此时宵禁刚刚解除,京城的街道上还没什么人,只有一些卖烧饼的大妈大伯推着车来到巷边,刚刚烧起火来,准备营业。
刘赐觉得饥肠辘辘,就站在街角一个烧饼摊前,看着那大妈烧烧饼。
那大妈刚刚从家里把这架木轮车推出来,刚架起锅来,还忙活着把那柴火烧旺。
她看刘赐是个挺清秀的男孩,像个读书人,就问道:“孩子,赶考呢?不对啊,这还没到科考的时候吧?”
刘赐笑道:“大娘,明年才科考呢。”
大妈抬头瞅了刘赐一眼,她的眼睛饱含风霜,不难看出是经历过颇多世事的人,她对刘赐颇有好感,又问道:“看你是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