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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顶、挡风玻璃上不断地沾上飘零的落叶又不断地被雨水冲走。在十二号大楼的前面,停着三辆汽车:前面是辆美国车“雪沸莱”,后面是德国的“奥培鲁”,夹在它们中间的是辆1961年的皇冠牌轿车。
这是一辆黑色车身的不起眼的车子,可能是车内充满了水蒸汽,所以车窗雾蒙蒙的,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动静。
车子的轮胎、转轴,还有车门的下半截都满是泥污,牌照上也沾着一层厚厚的污泥,不停的雨水对它并不发生作用,加上前后都有汽车挡着路。路过此处的人是看不清这辆皇冠的号码的。
这辆车的引擎一直转动着。朝仓就坐在车的前徘座位上,披着一件褐色的雨衣,头上戴着雨衣兜帽,脚下是一双像胶长靴。他的双手戴了一付橡胶薄手套,被兜帽遮去轮廓的脸上架着一幅茶色墨镜。他不断地打开车内取暖器,这样就能使车窗玻璃保持着那层雾气。
在后排座椅上,放着一只旅行袋。此时引擎虽在缓缓运转,仪表盘上的点火开关孔上并没有插进钥匙,原来朝仓是用一根绝缘电线连通了蓄电池和点火装置的。
这些说明此辆皇冠车是偷来的。在朝仓得手之前,它正在涉谷的东总公司附近的放射二十二号公路的中间地带。现在已成了露天停车场―淋着雨。
朝仓是在今天早上五点半左右用两根头上砸扁的铁丝打开车门的,为了熟练掌握不用钥匙开锁的技术,这两年来,朝仓前后共试开了一百多把锁,开始是一些构造简单的弹子锁,然后逐渐尝试各类有着复杂结构的门锁。对他来说,这种装有多重弹簧的汽车门锁,其实只是圆形锁的一种。
朝仓看了一眼手表,到八点了。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把面向人行道一侧的车窗抹了抹,隔着还保留在玻璃上的雾气,正好可以看清走过人行道的人们的面目。
他斜躺在座位上,盯住人行道等待着。口腔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