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把鸟笼放在饭桌上,边吃饭边观赏菊戴驾。平时即使会客,他也不曾把自己心爱的动物从身边移开。他并不好好倾听对方的话,只顾逗弄小歌鸲,用手给它喂食。要么热衷于打着手势训练歌鸲,要么把柴犬抱在膝上,耐心地给它捉虱子。
“柴犬有些地方像个宿命论者,我很喜欢它。有时让它坐在我的膝上,有时让它蹲在角落里,一呆就是半天,一动也不动。”
很多时候,他就这样一直呆到客人起身告辞,连瞧也不瞧客人一眼。
夏天,他把绯鳟和鲤鱼苗放在玻璃缸里,摆在客厅的桌子上。
“也许是年龄的关系吧,我渐渐讨厌会见男人,真的讨厌,见到他们就打不起精神来。不论吃饭还是旅行,同伴最好是女性。”
“那你就结婚好罗。”
“结婚嘛,似乎以找个寡情女子为好。所以不行呀。你明知这个女人薄情,表面上却佯装不知,同她交往,这反而最轻松不过了。因此我雇女佣也尽量雇用寡情的女子。”
“正因为这样,你才饲养动物的吧。”
“动物可不怎么薄情……倘使身边没有什么有生命的东西,我就寂寞难熬啦。”
他说话心不在焉,只顾全神贯注地观赏着玻璃缸里五彩缤纷的鲤鱼。它们游来游去,鳞光闪闪,变化万千。他心想:这样狭窄的水域,居然也有这样一个微妙的变幻无穷的光的世界!他早已把来客忘得一干二净了。
鸟店老板只要弄到什么新品种,就会悄悄地给他送来。有时他的书斋里,养的鸟雀竟多达三十种。
“鸟店老板又送鸟来了?”女佣厌烦地说。
“这不挺好吗?只要有了这个,我的情绪就会好上四五天。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划得来的了。”
“可是,我看到老爷一本正经地板起脸孔只顾看鸟儿,就……”
“就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就